“噼噼啪啪――磅！嗙！噼噼啪啪――砰砰――噼里啪啦……”
苍焰越烧到下面，动静越大，爆炸声越密集。
卡尔也不敢强制压下高温苍焰，怕一下子炸出来的威力太大，公寓楼和商场的底部炸坏了，公寓楼和商业圈会榻。
只能温水煮青蛙般，向下推进。
“老大……有点吃力……”
胖伊守“堤坝”，憋得满脸通红通紫又转红，差点连呼吸都要停住了。
她连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，不是“有点”吃力那么简单，如果可以，胖伊可以马上躺平！
控制巨量沙子已经很耗能，这些精心挑选的武器沙子，在高温里摇摇欲坠，感觉马上就要融化。
可卡尔才烧到一半而已。
“我会降低温度，加快速度，一定要守住！”
卡尔活像操纵核反应堆的科学家，感受着里面的温度，把温度降到助燃剂的着火点，继续烧着底下的“烟花爆竹”。
降低温度的弊端马上显现出来。
烟花竹林又恢复炸裂弹跳的燃烧模式，卡尔气沉丹田，把火焰压到底部――
“噗噗噼里啪啦……噗噗……”
乱响密集，连成一片，苍焰终于点燃所有助燃剂和爆裂小球。
竹林底部炸裂和火花弹跳，活跃如一池密密麻麻的小鱼，在拥挤的池塘底翻滚推挤，底部亮如炽热白昼……
胖伊的沙子围栏，被外围的弹跳火花侵扰不已，但由于空间不足，每个炸裂小球都在互相残杀，炸向沙子围墙的弹跳威力大大减少。
胖妞能喘口气，重新焕发能量场……
“死夸克去哪儿了呢……”
胖伊本是自言自语，卡尔听得真切，答曰：
“我让他守其它地方了。”
根据伊斯诺的尿性，每发起一次大动作，肯定是声东击西，意有所图。
卡尔接到烟花竹林的着火消息时，立刻让夸克去守两个地方：
伽利略州看守所里的小丑詹姆斯；
皇家博物馆剩余的水晶颅骨。
用炸弹和放火的方式，更像黑兜帽盗贼的手笔。
他们有可能，想引开异调局注意力，营救核心人物小丑。
自从小丑詹姆斯被抓，余下四人的犯罪效率和组织能力，都大幅度下降。
最有代表姓的，便是栽赃艾维斯那次蹩脚的车祸现场设计。
余下四个盗贼，似乎非常需要“首领”。
而皇家博物馆里剩余的水晶颅骨，则是伊斯诺长久以来的目标。
它不会善罢甘休。
臃肿繁复的体制流程，又给了蠕虫怪伊斯诺机会和下手时间――
将国宝水晶颅骨移交宇宙之海保管的大统领府议案，还在讨论中，水晶颅骨依旧躺在博物馆里，贼人唾手可得……
对方敌人都是狼一般的乱臣贼子，我方都是猪一般的拖后腿队友。
联邦何能不败？
当各方利益代表团体，都把利益权衡的标准，凌驾到联邦存亡之上，联邦就开始腐烂了。
大家只想着不能让异调局把持国宝，不能让异调局一家功劳，不能让异调局“作威作福”、“为所欲为”……
反正内部斗争的最直接方法，就是不让任何人称心如意！
管它后果怎么样！
水晶颅骨丢了也好过异调局出风头！
愚蠢自私的政客认为，哪个时代、哪个朝政不需要政客，反正水晶颅骨丢了，他们自己的利益不一定会变动；
反正饿殍千里、平民百姓付出代价，跟他们没关系！
而真正能看清局势的人，能总结近来发生的社会动荡事件的人，跟异调局有同样担忧和诉求的人，大多数为了自保，不想出头……
邦将不邦，民不聊生。
似乎大多数人，都不愿意挺起胸膛振臂高呼一次。
有的人身居高位，怕出头会被诟病。
极少数支持异调局的人，如何争相奔走、如何劝说反正几颗国宝水晶颅骨换个地方也不会怎么样，收效甚微……
那就活该整个联邦，活在威胁之下吧……卡尔悲观而愤懑想道。
只要伊斯诺一有动作，夸克就马上将自己切成若干块，一块跑去守着水晶颅骨，一块跑去守着其它地方……
其实卡尔大可监守自盗，拎着水晶颅骨钻进宇宙之海不出来。
但按照大统领阁下秘书长的说法，冒天下之大不韪，做了好事，反而被抓住把柄，吃力不讨好……
强行保护愚蠢的人类，只会被误解和攻击。
就让那些反对的人吃吃苦头，才对得起他们的愚蠢和自私……
任重道远，摆烂示众吧！
卡尔烧掉竹林烟花大部分，只剩底部时，现场动静小了很多。
浓烟滚滚，在沙子的拦截下，没有飘到居民楼去，而是径直垂直散到天空里。
异调局之后肯定要被环境部指着鼻子骂，说没有考虑污染环境的代价。
环境部大概会说一些无关痛痒的，为什么不采取不污染环境的方式灭火云云……
卡尔很讨厌那些不干点实事，专门鸡蛋里挑骨头的人。
这样的人，不仅在键盘侠大军的道德制高点里如鱼得水，还活跃在联邦体制各个部门里。
很多时候，卡尔觉得，联邦让他们太自由、吃得太饱。
有些人天生就是为了搞事情。
美其名为：“促进你提高、为你好才说的”、“说真话”……
实际只是发泄自己恶意，对别人挑三拣四。
犯法的人法律会制裁，那么缺德的人谁来打他嘴巴子呢？
卡尔在灼烤大汗淋漓的现场，等着助燃剂烧完，胡思乱想了一通。
终于看清联邦体制内，人们的真面目，大致由以下三种组成――
自私愚蠢多嘴 麻木胆小不关心 为国为民累死累活。
“噼――啪――”
当烟花竹林被灼烧殆尽，响完最后一个音符，卡尔立刻消失在原地，去找夸克。
一刻都不想留在这个只会让他胡思乱想、愤慨不已的火灾现场。
胖伊大汗淋漓，乎轰轰撤了沙子，引导消防员进去收拾残羹剩渣。
艾维斯带着马科尔，从附近的商店、小超市里筹到几十箱饮用水，在现场派发――这是阿莉森每次都会做的志愿者活动。
人祸天灾，偃旗息鼓。
可当卡尔赶到州局看守所时，彻底傻眼……
上次州局看守所被兽医布朗奇毁掉，新建起不久，还有两栋楼在装修。
这次被毁的，居然是他们的宿舍！
卡尔在一排宿舍楼的熊熊大火里，愤怒到最高点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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