索拉斯加湾，港口大坝。
大坝底下巨大的桥墩，成了许多流浪汉的乐园。
即使大坝承包方屡次三番赶人、各种竖起警告牌，还是有不怕死流浪汉当没看见。
或者说，他们有些人真的没办法不找个遮风挡雨的地方。
卡尔上一次来这里，是追捕网络贼约瑟夫，这是他们其中一个窝点。
狡兔三窟，老鼠打洞。
“卡尔，还是活捉么？”
艾维斯被叫来当眼线，为以防万一，夸克和伊薇特在周围望风。
就怕蠕虫怪伊斯诺在，走漏风声，抓捕失败。
卡尔甚至不敢组织军部特别行动组，就怕被地下排水道网络根系庞大的蠕虫怪伊斯诺察觉了动静，每次都单枪匹马或带很少人。
鲁克斯是五人团伙当中最弱、意志最不坚定、超能作用最鸡肋的。
只能躲起来做药剂，没有实战技能，这就是卡尔对鲁克斯实力的评价。
要是在异调局，化学物质超能经过训练，可以广泛应用。
最直观的是影响空气中的氧气分子，让敌方窒息而死。
但卡尔不清楚，鲁克斯的化学超能，是否只对某些特定物质有控制力……
有了艾猴子的火眼金睛，不惊动蠕虫怪、锁定超能人鲁克斯易如反掌。
艾维斯基本能透视世间万物，除非有人特地用排列紧密的超能线条遮住他的视线。
“桥墩最里面，有个三角形的空间，他应该在做实验，我看到桌子上的烧杯里，能量波动和‘超能附身剂’一致，等等！卡尔！”
艾狗举手阻止卡尔进去。
“你不是说，伊斯诺的蠕虫不在么？我闻到蠕虫味！”
卡尔大概知道艾狗要他等什么。
就算有蠕虫又怎么样，一网打尽就是了。
都追到这里了，无能的鲁克斯不会被转移或保护，卡尔不怕蠕虫跑去打小报告。
“不是，蠕虫是原材料！！”艾狗惊恐盯着卡尔，眼球突出：“麻德他们一直在用蠕虫当药引！！”
“不奇怪，进去吧。”
卡尔利落踏进桥墩下。
潮湿，压抑。
青苔，霉味。
昏暗，逼仄。
卡尔最讨厌的味道之一。
勾起他两段人生贫穷的时光。
短短几步路，卡尔感慨良多。
前世孤儿院的条件不太好，筒子楼之间很多这样的潮湿逼仄空间。
孤儿院其它小孩是他前世的牵挂。
这辈子幼年住窝棚区，那里也很多这种老鼠地洞般的“家”，而他唯一一点希望，是养大阿莉森。
后来女神璐亦丝用耀眼的光芒，照亮他惨白的人生。
还有只不着调的狗，硬要贴上来。
夫复何求。
他想起第一次见艾维斯，他们钻进咸菜地窖里救女神璐亦丝的场景。
那时艾狗心急如焚，走在前面，卡尔在后。
现在艾狗跟在后面，卡尔在前。
最后一只老鼠了！
“噗呲！噗呲！铿！”
锋利的声波，准确无误把肮脏实验台旁边的鲁克斯钉在一米远的土墙上……
“啊！咳咳……欧……”
有气无力的叫声，回荡在桥墩三角区狭窄空间，清晰而吵闹。
啪！”
艾狗冲进去，眼明手快，一下子拎起实验台上的杯子，扣住烧杯里的蠕虫和化学原料。
“人赃并获！你可以保持沉默，但你所说的每一句话，我会当你没说！”
艾狗打开枪上配的照明灯，晃晃鲁克斯的脸。
“验明正身了，是鲁克斯！”
艾狗都不记得，档案和监控录像里，卡尔逼他看了多少次这只老鼠的猥琐身姿――有点胖的小眼睛男人。
“嗯。”
卡尔打开制服内兜里挂的高瓦手电筒，照亮这个逼仄的桥墩三角空间。
不大的老鼠洞里，中间放着肮脏的实验台。
鲁克斯就跟鼹鼠一般，没有照明装置，直接做实验，颇有夺命毒师的味道。
可卡尔知道，超能力让他不用眼睛就能分辨化学物质，不需要照明。
土味浓重，压抑的空间里，挤进来三个人，黑暗无所遁形后，狭窄得令人有窒息感。
“额啊啊……”
新鲜的铁锈味散开，在狭窄之地，更显浓烈。
卡尔扫了一圈肮脏凌乱的实验台，正眼都不看这只害他吐血的老鼠，抬脚就走。
“他是你的了。”
“歪！你帮我拍照啊！或者把这只老鼠现带回去也行！我还要等鉴证组来！歪！”
艾狗根本“喂”不住卡尔，有一种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的感觉――领导过于信任，也不是好事……
艾狗才刚通知鉴证组和州局请求援手，最快赶来也要一个小时。
他怕实验台上那些证据有闪失，又想快点带鲁克斯回去……
无奈打电话给最近的胖伊求救。
“擦！倒霉催的……不带人手，连通知都不通知他们！早知道，我就叫州局那些人提前出发了草……”
艾狗拿出超能捕鼠笼，娴熟对准面色蜡黄、肩窝流血的鲁克斯，“噗”一声正中红心，除掉对方的超能系统。
艾狗和鲁克斯一样，不需要照明，也能手到病除，夺他丫的超能系统。
接着，把鲁克斯从墙上扒下来，念叨着“小样儿，爷很温柔的。”
嘴上说温柔，下手毫不留情。
用小刀钩断卡尔声波钉子，反剪犯罪嫌疑人双手，铐上，齐活儿，走人！
犯罪活动现场留给胖伊守着。
但这鬼地方可能除了流浪汉和老鼠，没人进来。
“死灰毛！跑什么跑！又脏不了你的手！”
艾狗“咔”一声暴力带上车门，骂骂咧咧，一脚轰油门，疾驰而去。
交差……
而卡尔当甩手掌柜，一方面艾维斯已经是一条成熟的狗了，已经学会没有援手的情况下办案。
另一方面，卡尔对化学怪人鲁克斯没多大仇恨。
不像划破阿莉森脖子、差点让他英年丧妹的血海深仇，鲁克斯从头到尾就是个附加题。
就像买螃蟹送紫苏叶，无能的鲁克斯只会躲在实验室里捣鼓东西。
就算跟着其它人出来办案，不是望风就是累赘。
起码目前为止，没有证据表示他亲自参与杀人或者伤人。
但听命于伊斯诺，研制危害公众安全、撼动联邦社稷的化学剂，就足以让他下半辈子在监狱里捡肥皂了！
最后，也是最重要的，他赶着去见小麋鹿。
今天女神璐亦丝会有三个小时在家上课。
形体兼舞蹈老师、声乐兼新专辑指导老师，会兢兢业业地授业解惑。
化学药剂贼也抓了、阿波罗不用查、伊斯诺找不到、弘豪不能找……
能陪着女神，想想就开心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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